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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义师的步兵不是那样的步兵。
因为越人不知道墨家撑不起一场长久的对峙但却知道自己撑不久，也因为越王翳跟着适的屁股后面转了两三个月知道义师的可怖攻城和机动能力，所以他们必须选择进攻。
致师者，挑战也，也就是派出勇将斩将夺旗来单挑，正常若是贵族交战，这边也会派出名将勇士与其单挑。
这是贵族的战法，因为徒卒比纸糊的还不如，一旦看到战车冲过来，贵族在战车上射几箭，可能徒卒就会溃散。
一旦突破，不管是君子军还是战车，都可以将义师分割为两部。
左翼虽然适合骑兵激动迂回，空间很大，但适担心过早迂回步兵跟不上，或者导致越人先行溃散，不能够先把骑兵的底露出来让越人察觉到危险。
这面其实是最不需要骑兵掩护的侧翼，也是最不容易让骑兵迂回攻击的一面。
只不过既做致师之勇，还要靠近后等到这边的步卒混乱，下车割去死尸的耳朵，俘获一人返回才行。
越王翳也暗暗暗叹义师的布阵，以潡水和堡垒为支撑点，这样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侧翼和背后。
但是想要在短时间内逼得越人继续缩短战线支援他们的左翼、把兵力压缩到河岸附近，就不得不把骑兵部署在这边，迅速冲开越人的军阵，让越王恐慌，才能成功调动越人。
次日一早。
左翼是潡水，义师虽然没有完全临河列阵，但是左翼也没有施展包抄的空间。
四个连队的火枪手，来了一次三排齐射，虽说火枪此时的精度不高，可五十步不到的距离，又是三百余支火枪对准战车这么大的目标，哪有射不中的？
左翼，虽然不如右翼精锐，但也是战斗力和考核都比中军靠前的部队，十一门轻便的火炮布置在了左翼。
……
现如今左右翼不会出现的侧翼被包抄的情况，但是相应的越人的阵线也加厚了，很容易出现己方中军被击穿的可能。
义师阵中，适在土堆高台之上，墨家的旗帜高高飘扬。
虽说紧张，但他心中最感慨的，还是骑兵的数量太少。
自小的脱产训练，让贵族们有很强的驾车技术，车辆飞驰的极快，一旦靠近就会先用弓箭射散阵型，然后迅速转向以戈攻击敌人。
于是越军将君子军置于中军，战车在君子军的右侧，主力集中在中心稍微偏右的方向，弓手也多置于中军偏右。
一方面是方便调动，另一方面万一中军被越人击溃，还能弥补。
越人缩短，骑兵机动到后方的机会更大。
传令兵疾驰而去，适又叫来一名传令兵道：“去右翼通知孟胜，再告诉他一遍，一定不要打的太狠了！虽说要猛，要逼得越人把主力向他们左侧移动，担心左翼被击溃。但是若是打的太猛，真的把越人左翼打穿了，这就没法弄了！切记！”
此时越人已经行进到了一里之外，适正要命令炮兵准备的时候，只见对面越人军阵中涌出来三辆战车，正在中军方向，朝着这边疾驰。
“传令下去，中军火炮准备猛轰越人军阵，火枪手将这三辆车给我打下来，一旦打掉，即刻擂鼓助威！”
冒险让一部分兵力越过潡水，等待机会侧翼突袭？然而义师不是宋襄公，昨日那番极为无耻的辱骂话语，更证明了墨家这些人非是可以“半渡而击不义故不可”的君子。
当然，这故事只是暗中流传，考虑到与楚国的关系，并不好刊行在书面上到处传播，终究面上还是与楚王“为利天下而成盟”。
只看到那三辆战车顿时倒地，有两人从马车上爬起来，却也忘记了贵族的勇武，转身就往后跑，却被第二轮的补射击中，顿时倒在了地上。
所谓致师，正是贵族尚武精神和春秋贵族车战的传统。
他们本是庶民，对于贵族原本是一种天然的恐惧，但随着墨者的活动和宣传又变为了天然的憎恨。
此时中军炮声既响，左右两翼还无动静，还在等待越人再靠近一些。
越军吃过早饭后，集结前进，义师已经严阵以待。
他看着有些模糊的右翼，心知那里才是关键。六指的那个旅也在那边，自己寄予厚望，也不知道这一战他们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看着远处的烟尘，适心中也是紧张无比。
那墨者看了一下，说道：“此乃致师。”
再加上那些陈灵公、齐懿公、楚平王奸淫|妇女、玩弄儿媳、四人同乐之类故事，更是用一种矫枉过正的方式，让庶民觉得王公贵族不过如此，那种天然的恐惧感消失之后，便是一种无畏和不屑，以及突破千年等级制度后的平等心态。
另一部在中央突破后，和堡垒分开，潡水阻碍了他们的活动空间，后面正好一个拐弯的河道，那么就可以全部歼灭这一支被分割后的义师。
那三辆战车上的越人，显然正是贵族勇士，车技极佳，让身边的几名贵族出身的墨者也忍不住叫好。
一部可能会逃窜到堡垒内，那就可以围城而攻，只要解决了这一支机动兵力，那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后勤线被断。
越王翳并非庸才，此地皆是平原，在大致观察了一下义师的列阵情况后，立刻做出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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