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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年的时间，墨家变了很多，只是那份志为天下芬的执念一直没变。围坐的人，有不同的派别，可这派别之争，仍旧只是“义”的理解不同，却从不是不义。
说到此三表，墨子微笑道：“以现在来看，我们墨家的路，是对的。所以，为此义，当死而后已。”
适的上位，固然有他自我努力的结果，但三年前墨子放弃巨子之位，让禽滑厘做巨子，空出来一个七悟害的名额以至让适递补，这也极为重要。
其余人先进了酒肆，墨子和适走在后面，忽然说道：“仲尼曾言：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
适刚要点头表示自己会牢记，墨子又叹息道：“只是这三件事做完，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或许是墨子经过越地，看到了那些转型的禄田上劳作的农奴；或许是墨子经过越地，看到了海边那些煮草灰的作坊……财富的总和，是增加的，可是那些以往不曾有的苦难也出现了。
聂政点头，检查无误后，又取来一个牛皮包裹，将其装好。
适知道墨子在提醒他，说起泰伯这件事，其实墨子说的还是他自己和适之间的事。
“那时候，我就想，将来大家一定会很喜欢你。说不准，以后你可以接任市贾豚的事。谁能想，一晃十余年，原来你不止会吃、也不止会让咱们这些没钱以至于不得不自苦以极的墨者吃的越来越好。”
秦公子连……看似不同。
严仲子请他刺杀侠累。只不过……听了公造冶的那番话后，虽然和公造冶翻了脸，可那些话就像是野草的种子，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几年前潡水一战，他前往沛县助朋友之义，但那朋友在一战打完之后，仍旧和他絮絮叨叨什么“天下大义”、“勿为私人小义”、“爱人非为用人、那些人爱你不过是为了用你”之类的话。
“任重道远，死而后已。这是很好的。但关键，是以什么为己任，从而死而后已？”
他的肩膀，有些扛不住。
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
就像是一条蛆虫，藏在心底，时不时爬出来。
适搀起墨子，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承载这些阅遍天下沧桑的沉重。
“其实这话很好，只是在于儒生的仁，与我们墨家的仁，不是一样的。”
他以身许友，却不能许两友，于是公子连拿出黄金，让聂政退还给了严仲子，以绝情义。
“天下贫则从事乎富之乎？人民寡则从事乎众之乎？众而乱则从事乎治之乎？”
于是在潡水一战后，横剑划破了自己的脸颊，还了那个朋友当年收手之义，悄然离开。
他老了，也累了，更是已经无法再有几十年的时间，想出这一切的本源了。
“于内外而分，仲尼说，仁、爱人。我说，仁，爱。仁和义，都是内。感受到爱、感受到利，这才是外。既是内，仁为己任，这就没有评价的标准。况且，爱利统一，让人感受到利，才是可以评价的标准。”
……
“我说，民有三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三者，民之巨患也。”
他叫聂政，市井游侠，剑术无对。
“当天下的财富总和提升、当天下的人口提升、当天下大定之后……民之三患，就是我们墨家要去做的了。”
“后者比前者更难，你也不要忘记。若将来有一日，众人只记得前者，你记得提醒他们，尚有三患。若提醒不得……你就出走墨家，自成一家之言！我不怪你。”
一桌人都笑，店家急忙出去准备。
胜绰说，秦人蛮而少义，贵族人殉成风，公子连若为国君，当行变革，这是大义。
案几之旁，放着一个木匣，死士从里面取出了两枚铁壳的火药雷，递过去道：“这是胜绰利用旧友得来。你参与过潡水助义，应知此物如何用。”
墨子朝前走了几步，忽而又道：“年轻的时候，我见过曾参。他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适也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是的。当时还听说，墨家自苦以极，我还想了个理由，让您吃呢。”
而且，胜绰的话，多少还有点大义的成分。
一个是秦公子连，另一个是韩国的严仲子。
店铺自然是有铁锅的，也有植物油，还有糖、辣椒之类的调味品。
“当初我留十三剑来约束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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