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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胜绰等人在秦地变革,也是同文、同衡,用的是咱们墨家的文字。他们向西传播这些文字、文化,将来咱们能够治理的天下也就越大。”
这是墨家之前数年着重批判的一种思想,只不过批判的太多,又助长了现在泗上一些人认为“泗上安安稳稳过日子、非攻不战一国建成乐土”的想法,这也不对。
……
巨子禽滑厘之下,七悟害齐聚。
他是信心满满,其余人也对于泗上充满信心,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几日后,索卢参等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十年的旧地,他们比吴起等人先行一步。
“总归来说,既然授田于民,少了贵族盘剥,相对于从前也算是善政。如今天下首蠹,便是世卿贵族,这是违背墨家‘尚贤’、‘平等’之义的。”
可这样的大事,在众墨家高层的讨论中,却并不如索卢参即将归来这件事讨论的更多。
他见众人对这件事没有反对,又道:“依我看啊,除了传授炉铁之术,还要传授些别的。”
在陶丘感慨着自己的抱负和墨家施政的吴起,并不知道在泗上墨家的人也在谈论着他。
以墨家现如今的傲气,这些船上跟随索卢参西行的墨者知道,就算是周天子亲临,墨家也不会摆出如此大的阵仗以来迎接。
公造冶与吴起是同辈人,两人当年在轵城也有过交往,算是故旧。
而主持秦地变革的那些人物,皆是叛墨,这件事总归还是要讨论一下的。
“我看,这对天下没有坏处。真要是有一天秦人与我们相接,我们竟然还不能一股作气安定天下定于一,那我们将来可就无颜去见子墨子了。”
“一则,农耕比之游牧,更利于天下。铁器之类的技术传授秦人,秦人得利,终究是使天下富足。”
只是,虽然谈的少,却又绕不过去。
“吴起有出将入相之才,只是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的年纪已大,和我们差不多,又无主义以定规矩来断对错,施政为何搞不清楚,那就容易迷惑。到头来,人亡,政息,也难持久。”
“适说的没错,铁器冶炼,早用早好。秦地授田,铁器推广,也有助于世卿贵族不能再起。”
“索卢参不是从极西之地回来了吗?中原的丝绸、玻璃、铁锭这些都能获利数倍。”
“若看周公,那也未必。周公制礼,分封亲戚,如今礼崩乐坏,也算是政息。但是之前数百年,这政策却是一直延续。”
“在大略之外,秦地距咱们千里,最近的南郑也有褒谷相隔,任他去,也无法与我们起大冲突。不若借助他们的力量,使得我们的文字、文化传播到极西之地。天下大定,需要尚同,尚同之始,便要同文。”
其实在他踏上马车离开魏国后不久,在魏国的墨者就注意到了,并且在魏人于西河拦截了空车的“假”吴起之后,就将消息传回了泗上。
正值初秋,屋内稍微有些热,墨家高层的几人聚坐在一起,在讨论很多的事。
高孙子表示了支持后,又道:“道理是这样的,但是我们也应该提出意见建议,一些能够更加利于天下的建议。”
弱小的时候,只能做到非攻止不义之战。
但适的意思,不止于此。
高孙子虽然瞧不上胜绰取利忘义的行为,可是相对于那些他更加瞧不上的贵族,评价还是要高出不少。
“但是现在嘛……秦地变革,终究还是损害世卿贵族的。若是铁器牛耕等技术跟得上,新的军功阶层出现,力量之大,也很难说人亡政息。只是维系多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严密的交通信息的部署,让墨家对于天下大势的把握远高于那些诸侯。
年龄是个大问题,或许对于有“主义”,不断吸收新鲜血液的墨家来说,人亡不代表墨家灭亡,可对于刚刚提到的也已经五六十岁的吴起,那就免不得要谈到“人亡政息、难起波澜”这八个字。
“既然他们来与我们谈,吴起也可能藏身期间,他所到秦地必受重用。虽说咱们的一些道理他们未必能用,但是也有一些可以补足的地方,能够让秦地的变革,更有利于将来一统之后,使更多的人民受益。”
吴起很厉害,可谓天下知兵第一人,出将入相之才世人皆知。他随那些叛墨入秦,必定要引起天下的震动。
关于和秦国交易的讨论,已经进行了多次,这一次既然禽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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