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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改变。
“民众先治公事，公事毕乃敢治私，苦此久已。”
作为一国之君，如果他想做，那么就必须说国都之外的政策应该如何，然后自己还要有力量、有手段、有根基、有能力让自己说的变为现实。
当年伍子胥破楚，以弓矢怒射宫室之门，围观者雷动，这是一种态度。
这不只是卫让让季孙峦说的，而是如果季孙峦此时不说这些话，手中还持有武器的、刚刚前几日已经展现出足以横扫都城的力量的民众立刻就会将他赶下去。
那一日茶肆打斗之后，各方人都站出来宣扬自己的道义。
既有宣扬之后被人所接受的，也有宣扬本身就是特定为了某些人的利而说出的。
讨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被抓获的这些贵族怎么办？
他想不通卫让的目的，因为他觉得卫让绝对不只是一个“朋友”。
说罢，取出一支箭折断，作为盟誓。
卫让不知道被选出来的人有多少和他一样是秘密的墨者，但却知道墨家想要的是一种新的规矩而非是小小的费国，这种新的规矩是为了让天下人看的。
贵族们如果强烈反对，是不是可以只在国都变革，而国都之外的事，自己没必要为别人的利益流血？
再加上这几日乱局之中表现突出的一些人，很快一场乱哄哄的、而又开天辟地、幼稚的、但又充满激|情的、有些可笑的、但又打破了数百年规矩的推选就这样开始。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费国将往何处？这一场暴动、政变、起义或是革命，又该如何收场？
而他们现在争吵的这些，可能将来天下别处也一样会遇到。只是费国太小，天下太大，可是经验却是通用的，于是费国争吵的这些事，便可以作为天下之大的经验。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利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于是就像是墨子所言的上古时代千人千义一样，义不同，贤人的标准也就不同。
费国国都的公田赎买政策，是否用于国都之外？
贵族的封地，到底直接算是贵族的私产？还是连封地都要收回分给民众？
本来，这是需要百年数代哲人思考构建的，需要一次又一次失败流血之后才能够总结出来的。
但现在，一切还不成熟，激动的民众尚且处在街头暴乱的阶段，距离稳定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然后，他来到了宫室之前，在民众集结的地方，冲着民众发布了他成为国君之后的第一道君命。
“对下能够让民众支持、对上能够告诉我可以让民众得利即可。”
“自今日起，民众可推选出能够让你们信任得利的贤人。”
以往没有这样的，他读书不多，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会不乱，怎么样的规矩才能被民众接受。
从几天前，他已经想清楚这些年卫让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为了今天。
他没有力量，更没有根基，甚至他的合法性都源于“支持民众求利变革制政”。
“正所谓，重木成林，众义为善。既要谋众人之利，便不可不让众人议政。”
推选出来的贤人们其实要忙的事很多，大到政策法规、小到贤人们的俸禄。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作为“朋友”的卫让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稿子，到时候按着念就好。
他倒是很有新规矩之下做国君的觉悟，当然这个觉悟的物质基础就是泗上之地日益发展的商品经济。
季孙峦拜祭祖先，先是说了一番祖先的历史，又说到大义，最后又说自己是为了社稷祭祀以及费国万民，不得不谋取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