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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现如今就要大胆说出利天下之辞了。非攻是利天下的一种，但利天下不只是非攻。”
时也、势也。如今的墨家已经不只能依靠学识和人打打嘴炮，作为墨者去和一些人交涉往往已经不需要讲太多的道理，如楚国这一次请求墨家出兵就主动用了墨家的“道义”来证明王子定的不义。
他大致能够猜测出来。
适微笑着伸出了手，和乐池握了握，指着一处闲置的木凳道：“请坐。”
适听高孙子大致说了一下，应该是中山国覆灭之后，乐池一直留在中山君身边。
总不能说河北省不是华夏，更不能说石家庄不属九州。
这个时代，两边下注的情况极为常见，乐羊又被封在灵寿，正是中山国故地，最后中山国复国之后定都灵寿，这其中的滋味便可以仔细品味。
公造冶对此颇有感触，苦笑道：“总有人断章取义，说子墨子当年说非攻。或有人说，适的路线不对。既有公开的说法，也有一些暗流涌动。”
原本历史上，墨家和中山国也有过接触，而且留下了一个常用的成语典故——无言以对。
乐氏一族在宋国也是共政三姓之一，乐羊算是宋国乐氏的远亲，攻打中山国的时候，乐羊的儿子乐舒在中山国，中山君便将乐舒剁成了肉酱，以惩罚乐羊为将攻打中山。
既要谈正事，适也就没有好奇地去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比如乐池为何还会效忠烹杀了他父亲的中山君，比如乐羊在这一次中山国复国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他出生不久，父亲就被中山君烹杀，那时候适刚刚成为墨者。
适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在场的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有些东西他总是要重申一遍的。
这一次与乐池交涉，已经不需要讲太多的道理，想来墨家为何要帮忙的道理中山国那边一定已经先行想好了理由。
第一代的墨者是墨子游历天下所收，天下人的概念深入人心。
握手礼早已有之，而且是一种极为亲近的礼节，如蔺相如的恩主缪贤与燕王私会的时候，就是燕王主动和缪贤握手小声告诉缪贤想和他交个朋友。
高孙子道：“那中山国这边的事，我看就让适去和乐池去谈。一则乐池颇为敬重适，多次提及他的名字，年纪小些，也算是仰慕已久。二则虽说基调定下了，但是一些具体的细节，适去把握比较好。最后吧，也是显示一下咱们墨家的态度，也就咱们这几个人去谈最合适。”
从中山国来此，乐池既负有君命，也有自己想要施展抱负的想法，更有一些年轻人对于新思想的狂热。
公造冶笑道：“在场的都是支持你的。这件事此时还不算严重，但也总要解决。主要是宣义部的口径，这是个问题。所以这一次制法众义大会之后，有些问题就要亟待解决。”
乐池所言的这些废话，涉及到墨家的道义基础，有些话适只能一言不发以表示反对。
那易牙以儿子肉供奉齐桓公的前车之鉴才过去百年，最后齐桓公被易牙活活饿死，魏侯终究不敢信任这样的人。
在靠近到距离适还有三五步距离的时候，乐池按照墨家的一些习惯和礼仪主动伸出了右手，等待适和他握手。
有时候即便出身贵族，也会对一些新奇的想法产生许多梦幻般的幻想，至于再大一些会不会这样，那是难说的。
这当然是废话。
墨家在泗上这边击败了越国，名义上帮着不少小国复国，又因为屈将等人在赵国高柳，因而与中山国遗老之间的接触颇为频繁。
不过墨家将这种礼仪发扬光大，因为墨家不守礼，自然需要自己的一套礼仪来对抗原本形形色|色深入到骨子里的礼法。
现在的中山君是魏侯的弟弟，中山国夹在赵国之间，与魏国算是一片飞地，一切政治都由公子挚管辖。
乐池此次来，想来也是为了能够与墨家商谈诸如贷款、武器援助之类的条件，高孙子一直在处理中山国那边的事，适也知晓一些。
乐羊的祖先是宋人，宋戴公生公子衎，公子衎自乐父，后世便以乐为姓氏。
中山贵族对中山民众的盘剥，未必就比魏国公子挚的盘剥要更香。
虽说墨家提供各国方向的钱财基本上都源于贸易和官营手工业，但是毕竟本地人成为墨者的太多了，自然会偏向于本地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