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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让咱们去送死，封地却是他们的？人家墨家又不杀人又不劫掠，和他们打什么？”
可身边的队形已乱，稀稀落落，有人犹豫，有人已经冲出，他也心一横，朝着前面冲去。
三个消息说完，适和在场的义师军官们都松了口气。
几门炮稀稀落落地部署在阵前，原本准备集中使用轰开城墙的齐军炮兵遭到反击之后，不再敢集结，只能分散使用。
众人对于赢邑的防御很放心，大军集中在梁父，就是在考虑到赢邑难以攻破为前提的战略。
之前那名嘟囔的士卒心道：“这冲过去也是个死。”
硝烟已经升起。
咚咚几声响，炽热的铁丸子在刚刚列好阵型的队伍中砸出几道血痕，刚刚整好的队伍顷刻乱了。
适伸出两根手指，屈起一根道：“南济水一战，诸侯或想，非是齐之精锐，墨家强势，却不可怖。”
这士卒唾了口唾沫，又和旁边的人嘟囔道：“你看吧，我还不如刚才也扎了脚。脚若扎了，最多残疾。可这铁弹砸过来，还有个不死？”
炮手现在也很轻松，这时候距离太远，这些小炮不是城中的那些重青铜炮，在齐军没有靠近之前难以对齐军造成伤害。
此时作战，需要提前集结军队，军队不是立刻就可以转入进攻状态的，没有个半个月的准备绝无可能。
几个新卒哪里见过头被铁丸直接砸碎的场景，尖叫着扔下了武器向后退去，几个人在壕沟间就被竹签子扎了脚，又在痛号。
驻守卫戍堡的旅的旅长和旅代表各在一边，旅长看着正在远处布阵列队准备进攻的齐军，估算了一下这一次齐军主攻他守卫的这座堡垒的第一波士卒也就六百余人。
“传令下去，各自准备，两日后兵出平阳。”
“莒城方向也无动静，只是不断加固城防，并没有集结兵力。”
三个方向都无问题，适轻松地笑道：“看来这一次是田午临时起意，并未有各方配合。到头来还是我们和田午之间的战争，这倒是可以放心了。”
他这一声叫喊，便举着盾先冲了出去，身后的人一乱，也都乱哄哄地向前猛冲。
旅帅摇摇头，冲着身边的人嘲弄道：“齐人攻城的手段，和二十年前并无什么区别。二十年前以转射机、籍车便能守住，今日更不用说。”
鼓声又起，后面有人喊道：“军令如山，退后者死！先登城者封士！”
一个士卒实在受不了了，喊道：“前后都是个死，死在前面，也总好过在这被铁丸子砸死。”
正门前的一座卫戍堡内，五个连队的义师士兵驻扎其中，两个卫戍堡一共驻扎了一个旅的士卒，各有六门小炮和一些近距离用发射石子碎砂的铁炮。
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处，若在梁父一旦有险尚可支援，可若出兵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也就齐人有几门炮，若是无炮，这样的堡垒，我一个旅守卫下去，只要粮食够，怕是一年也攻不下来。”
好容易冲到了城墙百步之内，堡垒处又传来一阵枪声，他前面的几个人全都被打死，还有一个惊的扔了武器，向后狂奔。
一门齐军的火炮前冒出一股白烟，铁丸子砸在了用土夯起来的卫戍堡前面的厚土上，并未弹起，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害。
远处齐军的号角声不断响起，齐军的弓弩手和火枪手开始向前，想要掩护第一波冲阵的齐军。
他平日很少讲这种玄之迷信的东西，哪怕是开玩笑也很少说，今日这么说，显然是心情大好。
……
好容易爬到了后面，几名士人持剑当众斩杀了后撤的那几人。
部队一旦展开，就不能做到朝令夕改，出兵平阳，也就意味着赢邑的防御就要完全依靠第二师，并且要对第二师充满信心。
这一次决战和以往的会战不同，不是两军对垒在数日之间决出胜负，而是在一个宽阔的大约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各处厮杀，这是战国将会出现、但现在并无太多先例的大兵团作战。
旁边的伙伴也道：“凭什么叫咱们先来？那些贵人的死士等着我们的尸体铺满了壕沟，他们好登城，功勋却是他们的。”
说话间，鼓声又响，他提着盾举在前面，开始听从命令就在壕沟前面整队。
他却不冲在前面，手里攥着一块骨头做的护符，跟在几个人的后面。
他的两名伙伴就在身后的壕沟里痛嚎，密布在壕沟里的竹签子扎进了伙伴的脚，剧痛之下难以作战，又无人搀扶，只能在泥坑里向后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