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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制所用的种种原料，其实都可以分开。”
到这里就已经是九数常例中的上禾、中禾、下禾的问题了。
他说到这，别人听着倒还没什么，胜绰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为君者，谋国者，不可受制于人。”
“二十年前，鞔之适在泗水，以祝融血毒杀泗上巫祝。从那时起，我便多习墨家文章……”
“火药，只需要三物，硝、炭、硫。根本不需要盐、丹砂、陶土……”
“有一件事，说是某日那个唐汉先生问鞔之适，说世人都知金有六齐。今有一金，与众不同，锡铜而成，其齐比例不知。问鞔之适如何才能够找出锡铜的比例。”
“硝石、盐、芒硝类，皆溶于水。”
二则……除了泗上之外，诸侯各军中火器的比例并不是太高，而且主要是作为辅助部队用。
硝石、盐、芒硝，这三种到底如何配比，实在是个关键。
“所以我猜测，这火药……恐怕根本没有那么复杂。”
到了这一步，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经明白，火药中最为奥秘的硝石、盐和芒硝的配比数量就可以知晓了。
这是一个大骗局，本来思索火药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就不多，而剩下不多的思索的人中有要考虑人心：芒硝并没有什么用，墨家为什么还要花钱从别处收购？除非是火药的配方。
秦君此时待众人惊诧后，淡淡一笑，示意那方士继续说。
眼前这个人胜绰以前在魏国的时候曾见过，显然这是秦君的心腹。
芒硝很多盐碱池中都有，墨家的《蒸煮析盐之天志解》中介绍过温度和溶解度的关系，解释了一下怎么样才能将各种不同的硝、盐、碱等煮出来。
这倒是不假，很多人何止是看过。里面的三十个故事，不知真假，却都是精心安排的，目的就是让人看完之后通过一串串的故事，领悟那种“知其所以然”的总结、归纳、寻找规律的说知之法。
“如此，那么这个问题就简单了。诸位也都学过九数，有方程求禾之问题，与之一样。”
天下皆以为然。
方士道：“我本方士，好炼丹药。在安邑之时，便多闻墨家之事。后吴起破大梁、墨家败越人于潡水，君上便让我尝试炼制。”
火药现世已有二十年，可这二十年间，天下都知道火药用除了硫硝炭外还有六种物质炼成的。
是故天下并没有迫切知道火药配方的动力。
“墨家有本书，叫《解三十问》，据说是鞔之适未入墨家之时，他的两位隐士夫子考验他的聪慧而问的三十个问题。”
果然，那方士接着说道：“其时我也只是怀疑。然后我又取了那些火药沉在水下的那些东西。”
然而那个带着这堆粉末和那个怪异铜勾的中年人却道：“先生说的没错，然而这并非是从墨家那里偷骗来的配方。我是方士，我破解了火药的秘密，墨家一直在骗我们！骗天下人。”
“今有上禾三秉，中禾二秉，下禾一秉，实三十九斗；上禾二秉，中禾三秉，下禾一秉，实三十四斗；上禾一秉，中禾二秉，下禾三秉，实二十六斗。问上、中、下禾实一秉各几何？”
“然而，没有。墨家不说谎，这是他们的义。”
胜绰听到这里，拍手大赞道：“妙极！妙极！这就是个三元方程，只需要测量出你从火药溶水中析出的那些硝石的重量，便可知道硝石、盐和芒硝的多寡！”
那方士笑道：“那一日我忽然想到这个故事，随后又想到一件事。”
到了这里，胜绰已经不怀疑那一堆火药的真假了，他确信这方士已经得出了火药的正确配方。
“而不溶于水的，又可以分为炭浮于水、硫磺等沉于水。”
“天下那些试图破解火药之术的方士、丹士都是先入为主，以为制作火药就是需要那将近十种药物，如何配比，始终不行。”
“既然火药的配方里有将近十种物质，我何不把这十种物质分开？溶于水的只有几种，便少了许多，可以更容易推出比例；浮于水面的又有两种，也容易推出比例……”
“要么……是墨家在骗人——火药里，根本没有盐，也没有芒硝！只有硝石！”
养硝之法，早已传遍天下，因为想要从墨家那里买火药，必须要用硝石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硫磺天下早已有之。
他们并不知道那些看似运入火药作坊的芒硝，实际上被用在了生产韧皮纸、璆琳、瓷釉等行业。
“但是在有些事上，他们会说部分真话。从始至终，墨家都没明确地说火药就是九物化合，只是一些传闻、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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