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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政治正确,连忙道:“不是齐人,是适帅马上就要把那些被不义之君所强制的青州的悲惨士兵们击败的时候,结果我们司马的炮炸了。好在当时那些青州贵族已经撑不下去了,要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随着泗上经济的发展,沛邑彭城等几座重要城市开始形成了新的城市模式,市的界限被打开,扩展的街道和取消了只能在“市”交易的政策,都使得城市快速地发展起来。
“那时候秦越人还未回泗上,他给我切的,存下来了半条命……”
每个月支付一定的钱,马车就可以定时定点地接送,花费也不高,剩余的时间马车还可以继续做别的活,并不耽误。
但是因为整个泗上和泗上周边车同轨,行走于途也并不颠簸。
三个孩子都在旁边的小学堂上学,妻子来了泗上之后也不安分,自己开始学习更多的文字和算数,想要考取教师先生的资格证。
来了之后做人口登记的时候,选姓的时候两个老仆也没有抽签,而是选择直接借用甘德的姓氏。
甘德点头,心中暗想,这泗上的诸多政治正确倒是好笑。譬如平等这种事,这是不可逾越的线;譬如兼爱,不能说齐国人,得说是青州人……
家中不少木柴,而是烧本地产的煤炭,价格比起木柴要便宜一些。这里住着的一般要么就是来求学的游士、要么就是在本地从事纺织行业的雇工,还有不少木框架的楼房,那是最便宜的住宅。没有抽水马桶、没有自来水、因为建筑结构的问题不得不狭小的楼房,此时比起这样的平房要便宜的多,多是一些本地的小工商业者居住。
来到泗上的第一件事就是两个老仆有了自由的身份,解除了原本的人身依附关系,但是两个老仆就没有土地也不会别的生活技能,就仍旧在甘德家中做事,照顾甘德一家人的起居。
第一次坐车,甘德就发现彭城的人都很健谈,和阳夏当地的百姓很不一样,骨子里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精气神,连甩鞭子斗手腕的声音都比别处要响。
商品经济逐渐发展,又靠近泗水要路,最早允许私有买卖和印花税征收的彭城,都让房价飞涨。
彭城的大学堂在城市的东北方向,距离甘德居住的地方稍微有点远,两个老仆都是会驾车的,但是甘德算了算自己现在的收入,还是决定暂时不要买车马,而是选择暂时租用。
两个一直跟随他的老仆、一个妻子、三个孩子,这就是甘德家中所有的人。
只不过和阳夏不同,这里的马车基本都是双辕的。
“当时要是适帅那边早冲一会,我这胳膊也就不用丢了。可话又说回来,要是适帅早点冲,我倒是不丢胳膊,可却可能有更多的人丢了命……”
门口不远处有一口公用的井,再远一点是个日用品的市场。
彭城是一座二十多年前才开始兴起的城邑,算是诸夏九州之内最早的将“城”和“市”合二为一的城市。
倒是路比起别处平坦坚硬的多,在主城区都是石头路面,这里就要差得多,只是黄土的。
本地的商品又多,物价也算是不贵,甘德对此不太了解,但是从妻子并没有吐槽物价这件事上还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却不想那独臂车夫道:“当年我们炮兵的旅帅,那就是跟随适帅学过九数几何的,我们这些炮兵也都学过不少。当炮兵的,还有不会解一元二次方程的吗?”
甘德心道,泗上没有礼法,却也有礼法,只是这礼法和别处的不同就是了。礼,就是规矩,泗上的规矩其实挺多的。
“对了,说了这么多,还没问问先生是学什么的?”
甘德一怔,心说莫不是你不懂什么叫九数几何天文地理?你这赶车的如何和我是同行?
独臂车夫笑道:“也就那么一说,我们主要就是查表。我当年能背余切表,现在四五年没用,也忘光了。”
马车需要从东南赶到东北,这样才能不耽误预科班的课堂。
甩了甩自己独臂的袖子,倒是满不在乎自己残疾,反是用一种极为骄傲的神情道:“当年南济水一战,师长带着我们在山下结阵,撑到了最后。适帅那边马上就要把齐人……”
甘德为了长远考虑,只能选择在城市的东南边买一座小屋,屋子并不算大,也没有庭院,临近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