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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接近，又如何破坏？”
皇父钺翎觉得有些聒噪，指着远处壕沟中已经成型的宽大阵地和远处闪烁着铜光的火炮，反问道：“出城反击，百人之中能有一人接近壕沟吗？”
皇父钺翎哪里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昨天热气球的升空观察，发现城中的主力都已经集结到了这一侧，城墙的正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这对于乱跳的铁弹来说简直是一场送到嘴边的屠戮。
问题是，怎么办？
正是因为他有野心有壮志，才导致了矛盾的不可压制。
砀山距离彭城太近了，所以许多重型的守城用的铜炮都可以运过来。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不要去考虑是否守得住了，不如考虑一下别的。
到时候墨家就算不想沾血，将他丢给戴氏一族，戴氏会选择让他流亡？只怕会把宋国一切矛盾的责任都推给他，然后以民众之意将其处决。
身旁的亲信谋士道：“依我看，墨家攻城之法，颇有深意。如今距离城墙二百五十步，又挖出了一条平行于城墙的壕沟，而且正在拓宽。”
“以他们的挖掘速度，明日清晨之前，必能拓宽完成。”
“壕沟一旦拓宽，工兵完成了炮兵阵地的部署，你们就要从壕沟把炮运过去。”
城头的弓弩、火枪掩护，更无作用，现在最近的壕沟尚且在二百五十步外，不提百步之外和打月亮差不多的火绳枪，就是养由基复生，也不过百步穿杨，二百五十步又有谁能做到？
墨家的这种攻城方法让他很不安。
“岂不闻泗上所讲的那个‘执政变法遭到贵族反对，死前用计害七十家绝嗣’之故事？”
他没想到诸侯们会如此短视，更没想到自己面对泗上的攻势可能连一个月都坚持不到，自己花费重金修筑的砀山要塞在泗上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你们只要做得好，压制住城中，是靠炮轰开、云梯登城还是挖掘穴道爆破，那都是后话了。”
前方的士卒正在努力拓宽平行壕的宽度，按照四步也就是六米的规格努力挖掘，看样子如果城内的人再没有出城反击的动作，最迟明天早晨就可以完工。
墨家把一切都展现给了守城一方，看出来又有什么用？
而一些平射的炮，则取代了原本体系中转射机和床弩的地位。
六指观察着远方的壕沟，回身对身边的炮兵指挥官道：“明日就要靠你们了。”
城头就那么几门炮，对面的工兵如同老鼠一样藏在壕沟内，而且壕沟的形状极为恶心，都是和城墙角度近乎平行的，炮击根本无效。
皇父钺翎皱着眉，看着那谋士，冷声问道：“你是何意？如你所言，我应该投降泗上？你莫非是泗上说客？”
从城头反击到最近的壕沟，二百五十步的距离，全是一片开阔地，在退守之前已经将附近的房屋树木清理干净，防备攻城一方借以掩护。
……
城中，皇父钺翎看着如同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朝着这边延伸的壕沟，看着壕沟中不时飞出的泥土，面色阴郁。
弦外之意，皇父钺翎觉得无非就是投降。
“我只是想告诉您，既然您已经是必死之局，与其考虑怎么样才能晚死几日，不如考虑死后复仇之事。”
如今看来，死已经是必然之路，墨家不会饶过他，至少要用他的血做个警示：谁敢学他，那就是死路一条。
利用砖石结构的弱点和斜坡角度不合理的缺点，用铁弹弹跳轰击本就是炮兵指挥官的意见，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这一句有什么用呢，彻底问住了身边的亲信谋士。
现在这二百五十步的开阔地，面对的是严阵以待的泗上义师的火枪手和炮兵，只怕冲不到近前就要死干净，城中士气将会更为跌落。
他觉得实在是无计可施，亲信谋士们说的也是屁话，他难道还能不知道破坏壕沟就可以继续防守？
亲信谋士们纷纷道：“除非派人出城反击，破坏这些壕沟，别无他法。”
一共有十四门重型的、发射几十斤重的铁弹、但是射程很近、曲线很高的臼炮。
谋士反问道：“公以为，按照墨家现在的挖掘速度和攻城手段，城邑还能坚持几日？”
两个人正要继续讨论一些细节的时候，有传令兵跑来报告，说是热气球上观察发现，城中集结了一些人，看样子是要出城袭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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