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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想了一下也就没有了其余的意见，表决通过后，由记录人员记下来作为档案，随后又召集了攻城方向的旅级干部，讲清楚意图。
几枚铁弹飞到了前面用厚厚的土堆积起的胸墙上，松软的土质吸收了铁弹中的能量，并不能弹起。
城外的挖掘在中午就已经完工，拓宽的壕沟内已经部署了一些原本用于守城的臼炮，工兵们也在距离城墙二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布置好了炮兵的阵地。
剩余的士卒继续沿着第二道已经拓宽的平行壕向前挖掘，至于是否要挖掘第三道平行壕以最大程度地接近城墙，这要看炮击的效果。
到第二日，城中仿佛认命了一般，再也没有出城的意思。
好在这份计划本身是线性的，不是类似于分头并进这样非线性的，一步一步都是有先后次序的，出意外的可能性也就小了许多。
早已经演练过许多次的炮兵在轰隆的炮声中，花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将火炮部署完毕。
只要攻破一个角，并且能够守住一波反击，那么城邑的整个防御体系就被彻底破坏了。
参谋略微算了一下道：“如果城中不反击、如果我们的火炮可以压制城墙，明天傍晚之前一定可以接近。”
这一日天气依旧不错，没有风雨，烈日当空，正适合决战。
“参谋们做个计划……”
十余门臼炮对准了城墙，更多的直射的铜炮正在沿着拓宽的壕沟运送，一旦臼炮开始发射，剩余的铜炮就要趁乱进入部署好的阵地，将城墙的守军拉入射程之内。
六指点点头，又盘算了一下，下令道：“让炮兵调整炮口，按照预定的计划，尽可能让铁弹在城垒上弹起来，杀伤敌人。”
先登营登城之后，以第一师的一个旅登城，每个人背负一袋沙土，按照连队为单位，迅速部署简易的工事。
六指看了看时间，刚入日跌之时，距离天黑还有大约两个半时辰的时间。
如此反复三次，大约正好是正午的时候，先登营开始攻城，炮兵立刻转换攻击方向。
同时在之前的轰击中，工兵挖掘臼炮的部署壕沟，将臼炮运送到更为靠近城墙的地方，一旦攻击开始，臼炮越过凸角轰击凸角的后方。
“如果没有问题，也没有补充了，就表决下吧。”
回头问了一下身边的参谋道：“现在前边如果再多加一倍的人，昼夜不停，之字壕明天傍晚之前是否能够接近到城墙？”
“还是老样子，各部的墨者代表亲临一线，军事主官负责全局指挥。”
六指如是说到，这是泗上攻城的战略指导，一直如此，不论是挖壕沟还是之字形掘进，一切均以少死人为第一要务。
硝烟不断在壕沟内升起，沉重的铁弹不断飞向城墙，壕沟前面堆积起来的柴草笼罩的白烟，为后面的炮兵将铜炮的部署展开提供掩护。
当然，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是不必和每一个士兵以及连级干部讲述的，比如炮兵猛轰的间隙诱使守城一方集结城上之类的事。
“以点破面，越快越好。”
对照着地图，以六指为首的军团的高级军官们看着这份方案，各自点头。
只不过他现在是主帅，不是墨者代表，需要留在后面总筹全局，军团的墨者代表需要亲临一线，各有分工。
“不要吝啬火药和铁弹，火药用的越多，我们流的血就越少。人命无价，便不算人命，只算功利，火药总归便宜。”
第一师的剩余四个旅随后携带土石，向上运输，加固凸角防御工事。
沛邑军团的墨者代表道：“我还是老调重弹。计划一旦制定，以如今依靠旗语、鼓声和传令兵的传令手段，不能有差错。各部的高级军官必须亲临一线，在领悟上级意图的前提下，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立刻做出决定。”
诸侯国使者们眼中的砀山已经犹如那些志怪故事中烈火恶魔丛生之地。
这不是主帅需要去考虑的事，只需要有一个大致的构想即可。
如果敌人负隅顽抗，则守住凸角，工兵迅速在凸角下方堆积羊坽土山，争取在第二日中午之前完工，将炮兵部署在紧挨着凸角的羊坽土山上，形成对两侧的压制，步兵再逐渐扩大战果。
参谋们不需要过问这个计划是否一定要实行，只需要按照六指所言的思路，构建一个可以实行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