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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因为墨家不准备直接管辖宋国,加上宋国的局面造就了大量的支持农家的人口为基础,所以这一次农家在宋国的势力更加牢固。
今日枪决皇父钺翎,除了要让高高在上的贵族被底层践踏在脚下的矫枉过正外,更多的也是一种威慑。
因而当砀山城破之后不久,农家学派的领袖许析就再度被邀请,连同其余学派的一些人一起参加一次晚宴,商讨一下宋国的未来。
这件事要做就要赶快,皇父钺翎既然身上沾着血,那这也是个杀鸡儆猴的鸡。
天下别处的农夫大部分被困在土地上,他们对于大义天志的了解,并不足以支撑他们直接越过这道坎。
农家看到了这种苦难,也从之前的苦难中吸取了教训,震聋发挥地喊出了十足空想的“市贾不二价、劳动量为等价物交换、土地归天下人所有耕者有其田”的口号,然而注定了他们的口号是要失败的。
即,墨家所谓的九重乐土之说,就宋国泗上附近这种模式的一重,是不是可以直接跳过去?
泗上内部的事情讨论完毕后,便又提及了这一次宋国的善后事,也就是百家学派进驻宋国,分政分权自治的事。
譬如在村社中宣传鼓动,直接发动暴动、利用宋国大量失地农民集结于城邑的现实,直接暴动夺权,通过刺杀贵族、武装农夫的方式,一步到位。
原本农家的计划,是利用戴氏和皇父氏的矛盾,趁着询政院重选的机会,一举夺权,实行变革。
因为之前是有公田制度的。
靠近泗上的地区,萌芽已经出现,而且迅猛发展,旧制度所剩无几,而且为泗上源源不断地提供粮食、廉价劳力和原材料,宋国东部是不能动的。
众人点头称是,也确实如此,只要贵族们不齐心那便有操作的空间。
这一次宋国的混乱中,农家的人也算是弄潮之人。
而且稍有不慎,反倒会被君王利用,成为重农抑商的思想来源。
“只要不齐心,那么这件事就大有可为。”
发展后的农家道义和墨家的道义逐渐开始出现了分歧,而且这种分歧是从一开始就有、且无法弥合的。
墨家的想法,则是既然农家在宋国的势力已成,那么宋国的局面就要分开来看。
让楚王现在就表态不干涉宋国,不太现实,局面还未稳定,各国还在观望魏韩的态度,楚王在内部也必然面临着贵族的巨大压力。
之前农家在宋国发展迅猛,甚至于提出了自己的政治口号。
但农家的人并不同意,他们认为时机已经来临,在宋国完全可以干出一番大事,对天下农夫怀有极大的幻想,认为他们振臂高呼必然云集响应。
旧时代有苦难,新时代也一样。
这件事楚王还是可以下令禁止伤害的,只是现在迟迟不下令,怕也是有用墨家安抚贵族的意思:战或不战,未可知,请贵族们稍安勿躁。
即取缔当年为了宋国将来内乱的君子院和庶民院之别,所有人都可以推选贤人按照人口比例进入询政院;土地归属于全体宋国民众所有;限定最高物价;甚至极为激进地喊出了一个“在真正平等之下国人共政的土地公有的宋国”的口号。
当年田午是屠了武城以求拖住泗上追击的脚步,枪决田午的警示是为了天下诸侯以及大夫们考虑一下后果,不要轻易再做屠城的事。
他们反对商人,嫉恨商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商人通过和贵族勾结,就像是盐一样赚取高额的利润,农夫本就需要承担军役和劳役,再加上这种支出,随时处在破产逃亡的边缘。
那场大辩论之后,农家看到了一条新路,也就是泗上那边的村社合作制的路,他们便将大量的精力放在了泗上之外,希望通过宣讲从而越过泗上认为必须要走的过程。
到现在,田亩变革,宋国的土地可以买卖了,富者阡陌相连、贫者无立锥之地,没得办法,只好逃亡泗上来做工开垦。
宋国靠泗上太近了,新时代的苦难在宋国上演的也越早,譬如靠近泗上附近的土地大量兼并,用于经营,提供泗上所需的农产品和原材料;泗上对于这件事也是一种默许甚至于支持的态度,因为泗上缺乏廉价的劳动力人口,宋国兼并土地,泗上发展工商的同时稳定泗上的兵员基石,一举两得。
适觉得等量劳动交换以至于市贾不二价的想法,是标准的空想,但他们自称的真正平等派倒也没有错,但是这么搞不行,也不符合此时市场无限、土地无限的情况。
其一,墨家在起事之初,就有四五百集结了天下精华的底子。
其二,当年魏楚争霸、齐越相争,为墨家在泗上发展提供了足够的空间。
就像是那些因为失去土地被迫逃亡泗上的农夫一样,问问他们,喜欢在城邑做佣工吗?他们当然不愿意,他们更希望有一份自己的土地。
重要的是墨家确实有依靠刺客杀贵族的能力,适考虑一下道:“这也的确是个办法。”
楚王若下令不得伤害,如果所有的贵族齐心动手,倒逼楚墨开战,那怎么讲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