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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在这个普天之下都开始琢磨着开阡陌破井田形成广泛自耕农为变革方向的时候,齐国来了一次反动变革,而且就现在来看,这一次反动变革竟然相当的成功。
嫡长子继承庄园,庶子则进入军中学习,如果能够立下战功也可以继续获得封地。
战争结束后的谈判上,田氏捏着鼻子承认了所有的新地契,代价是墨家退出济水以南的齐西南地区。
要贷款,找墨家;要铁器,找墨家;要解决纠纷,找墨家组织……
如此也断绝了齐国这种依靠游士加强集权的可能。
商人们选择获得贵族的身份,获取一定量的农夫可供支配后,开始发展手工业,使得商人获得了上升通道成为了贵族的一员。
本身齐国西南地区原本都是鲁国的地盘,齐国对于这里的人不信任,之前就是让他们多缴税而少服兵役。
这也使得齐国的大大小小的贵族,是最惧怕墨家学说和土地改革的贵族,也是一旦开战将会最为顽固的一群人。
这种情况下,济水以南的齐西南地区本身就适合耕种,从而使得小农自耕农农业成为主流。
管子学派又是倾向于允许出售虚爵的,而一些商人又缺乏贵族的名分,使得田齐为了发展工商业,允许商人花钱买虚爵身份,或者是允许商人开矿、办盐场等,而且允许这些买到了虚爵贵族身份的商人驱使一些封地农夫的权力。
同时加强了贵族子弟的教育,尤其是大量的贵族庶子出任新军的军官,齐国新建的常备军的大部分军官,基本上都名为“轩辕某”。
齐墨战争之后,实际上齐国从经济基础上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齐国要回了这里,可也只有名义上的治权,实际上原本的旧的统治基础被粉碎,使得齐国在这里说话完全不如在城邑村社里密布的墨家的基层组织有效。
田齐想的也很清楚,让庶农工商得利,他们还是会选择更为激进的墨家,而且越是得利力量越强,反倒不利于统治。
军官基本都叫轩辕某,士兵都是从各地征召来的。
泗上对粮食和原材料的需求、高产作物的传入、琅琊到高密等地的海运发展,都使得齐国走向了一条庄园经济的反动变革的道路。
但齐国这几年的日子过得也是相当不好,内忧外患。
拥有封地的贵族在默许之下,抢占农夫的分田,圈占土地,使农夫在高产作物出现之下保留很小的份田种植一些地瓜土豆之类,然后贵族们利用农夫的劳役义务经营土地。
然而齐国在这里收十个钱的税,泗上的工商业就能在这里赚取三十个钱的利润。
齐国在这里的存在极为尴尬,就剩下个收税。
反倒是仍旧在旧制度统治之下的中心地区,那里的农夫和封田农奴比起齐西南地区苦多了,可那里反而更加安静一些统治起来也容易。
又向东开始扩张到那些莱夷的土地上,划分封地,允许这些贵族加强使用封地之民的权利。
齐国只能选择承认贵族的身份尊卑,同时将军功和贵族绑定,承认贵族更大的权利压榨封地民众换取贵族的支持,以墨家的威胁作为联系王权和贵族的纽带,以靠近泗上工商业发达的地理优势发展大规模农业出口以积累财富。
秦国可以利用外来人才以吏为师,依靠良好的外部环境,不惜和国内旧贵族决裂以强制变革,形成一个人人都可以上进的军功之国。
一个是济水以南的齐国西南地区,这里被墨家占据之后,以秋风扫落叶的暴烈手段摧毁了这里的封建制度,土地划分给农夫并且为之后的暴烈土改提前演练。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墨家若是战胜,他们所得的一切特权一切财富,都将化为乌有。因为他们的财富源于制度,而这种制度又是墨家必然会选择摧毁的。
田和田昊兄弟俩搞死了其余的兄弟,两个人最终也闹翻,可是齐国的统治基础并没有发生变化。
齐墨战争之后,齐西南地区可谓是齐国变革最为剧烈的地方,民众得利最多的地方,但也是民众要求深入变革呼声最高的地方。
虽然莱夷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被击败,但是在东部齐国实际上并没有足够的有效统治;北部靠近燕国的地方,也是如此。结果伴随着这种明显的反动变革,反倒是齐国军中的贵族庶子们奋勇作战,以求获封土地。
一些大的城邑的治权,田氏又拿到自己手中,每年出口的大量粮食和原材料也使得齐国的中央经济有所好转,而且促使一些贵族开始转型:比如利用封地的人口采矿、晒盐、种地、酿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