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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琼等人起来之后，和连队的其余人去河边洗漱了一番，吃了大战前的早饭，司务长分发了战前的蔗糖和饭团，一旦作战到中午可能来不及吃饭，就只能选择在阵地上稍微吃一些补充下体力。
燧石枪的板簧制作起来不难，但是如果不经过上千次的试验，很难找到用铅或者锡来退火淬的方式保持板簧的弹性，虽说原理简单结构也不复杂，可齐国并不能做到。
两个骑兵连迅速集结成阵，迎着对面齐国的二百多骑兵冲了过去。
连长咒骂了一番，道：“对面的齐将很狡猾，他没有临河布阵，而是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使得他们的兵力即便劣势，也能展开小范围的反击，拖延时间。”
连长只是布置了一下连队的任务，而连队的任务是正面的事不是两翼。
若是时间足够，齐国当然不会如此布阵，而是会选择逃走；反过来也一样，若是时间足够，墨家的前锋大可以从别处渡河慢慢围过来，可现在不行。
骑兵只有动起来，才能有冲杀，站在原地被别人冲那不是骑兵的作战风格。
河边已经展开的炮兵们已经开始了尝试炮击，主要是轰击一下对面那些分散的齐军。
步兵过河稳住脚跟，工兵挖好筑垒、炮兵过了河步兵的阵线还没崩，那么这场仗就算是赢了。
距离很远，根本打不中，斥候们作为回敬，也象征性地开了两枪。
仗这么打，正面的话也就没有太多计谋可用，胜负一目了然。
如此一来，齐国的铜炮可以轰击渡河的墨家前锋，同时己方也可以施展有限的骑兵进行反击。
他知道，自己喜爱的星星和无穷的宇宙不会庇护自己不被铅弹击中，能否活下来，只能寄托于缥缈难寻的“命”。
墨家非命，说力能胜命，在这种细微的具体的人的身上，似乎却是无效的。
炮兵们坐在炮架上，开着玩笑嘲笑着这些需要两条路步行的步兵同袍，司马琼身边的战友回骂道：“等到下雨天的时候，你们就不笑了。”
他摸了一下胸前的一块硬甲皮，那是他重新服役前父亲送给他的，南海那边弄来的犀甲，虽然明知道这东西挡不住铅弹，可却能安慰一下自己的内心。
若是能够在步兵渡河列阵的时候反击成功，那么至少可以拖延将近大半天的时间。
他们要在轻骑兵驱赶走齐国的骑兵后，渡河在对岸列阵。
墨家这边的几支精锐主力师都已经换装了燧石枪，放弃了一些远射和重弹的优势，可以配装简单的矛头做短矛用。
各部需要以纵队行军的方式，在抵达前沿之后才展开，骑兵们先行一步在前面掩护。
七里外的营地内，战斗前的气氛还没有那么压抑，少数新兵紧张地早早就醒了，老兵们继续睡觉等到起床号响起之后才起来。
这是一个聪明的选择，因为这条小河不过八十多步宽，如果隔着河对射，墨家的炮兵优势和火枪数量的压制会让齐军损失极大。
河流是死的，道路是死的，村社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进攻方无论如何绕不开这里，只是进攻的发起点可以改变，而防守方一样也可以根据进攻方的战术改变自己。
齐军人数较少，选择的防守营地在河对岸大约三百步的地方。
情况已经非常的明了，齐军现在打的主意，十有八九是趁着步兵过河列阵、炮兵准备渡河的时候发动反击。
炮兵和工兵们正在河边修筑简单的筑垒，各个旅的小炮和师直属的铜炮都集中在了一起，但是半数的火炮并没有展开。
两个连队的轻骑兵在炮击了一段时间后，在河边步兵齐射的掩护下，直接蹚水过河。
墨家的斥候笑了笑，指着之前曾有木桥如今被拆除的地方问道：“是这吗？你们等着吧，下午我们便可以渡河击溃你们。”
刚刚到了对岸，齐军仅有的一些骑兵便开始了反击。
五百多骑兵互相砍杀冲击的时候，一个连队的战斗工兵也举着火枪和火药，蹚水过了河。
诸侯联军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拖延的时间足够，才能让联军的主力不被墨家咬住，然后才能撤走。
两翼自然也有策应，但是两翼的事和他们无关。
工兵则要迅速架桥，一旦桥架好，他们连队会第一批渡河，阻击齐军的反扑，抗住阵线，让工兵筑垒。
而若是火绳枪步兵结阵对射，则又过于集中，很容易被炮兵攻击。
号角声传来，司马琼在连长的号令下站了起来，很快列成了四列的纵队，这是常见的行军阵型。
“那就来啊。”
连队的人听命坐下，几个人百无聊赖地喝着多少有点滋味的、昨天晚上灌在葫芦里的茶水，司马琼的书都留在了营地，只好看着前面滩头上的工兵们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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