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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挺想去看看的。”黄睿雪随口道。
小二颇有些不乐意地走了。
黄睿雪从王翊的目光中读到了这股让人脸红的心思，略带解释道：“去年礼部跟兵部争今年的预算，才知道原来我朝兵士的待遇已经好到这般地步了。”
王翊满脸通红，不知道该如何分说。
两人各有心事，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桌上的茶水缓缓吐着冉冉热气。
小二这才堆笑进去，手里将刻在木板上的菜单递了上去。
“呵呵，是吧。”王翊端起渐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师兄说的是，说的是。”王翊轻轻一抹额头冷汗。
“我下午还要值班，不敢饮酒。”黄睿雪知道这甘蔗酒小小一瓶买到了二钱银子，婉言谢绝。
“是，我定去拜访先生。”王翊紧张地站了起来，直等黄睿雪出了雅间，方才叫道：“师兄，我送你！”
有了东宫颁发的《州县城市规划》，以及《官员考成项目分类》，他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从何处入手，算是真正在实践中学会了该如何工作。
——而且黄先生也是异数，竟然以罪官之身做到了湖广参政，这是什么机缘？若不是这个“罪官”的名头拖累，岂非要入阁拜相了？
论说起来，他应该是大明最普通的官儿了。
正好小二送上了一个红烧豆腐、一个土豆丝，一个白菜汤，倒真是清汤寡水。
王翊心中暗道。
只希望这一个月的假期能够来得及。
这下可就更尴尬了。
像黄德素这样的官在大明占了绝大多数，一旦能够咬牙忍下来，到底还有进士的实力，升迁速度反倒比其他人更快。若是在国变之前，一个三甲进士从知县熬到参政，仕途再顺也得熬白头发。
得中进士时已经人在中年，不是那些十八九岁就释褐的神童；名次又在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连考庶吉士的资格都没有，照道理来说这辈子都没机会入阁了。
“我该回去值班了。”黄睿雪借机起身，都走出了一步，鬼使神差道：“我爹新授了湖广参政，督粮长沙道……”
眼看着饭菜消灭干净，黄睿雪用茶水漱了口，主动问道：“你日后就常驻辽东么？”
“不，不是。”王翊道：“我师将在辽东整编，不过日后要去更北面驻防……”王翊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心中暗道：辽东都已经是苦寒之地了，我若是再调往更北面的奴儿干都司，岂不是更苦了？
一念及此，王翊更恨不得生出翅膀来，直接飞回去家去。
“也是前两年才开始流行的。”黄睿雪道：“我们都以为你们军中用的都是顶好的东西呢。听说还发绸缎衬衣和人参？”
“果然如此！那我日后从辽东回京就不用坐船了，呵呵。”王翊笑道。
小二见二人点得少，又道：“二位可要喝什么酒水？我们这儿有台湾运来的甘蔗酒，甘甜醇厚，美容养颜，最适合女子了。”
“辽东倒还好，不过听说再往北就算穿再多都能冻死人。”王翊不好意思笑了笑：“其实我也没去过。”
“二位客官，哪位点菜啊？”
黄睿雪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微微垂下了头，道：“难为你还挂在心上。”
王翊差点习惯性地撞上去，硬生生刹住车，见黄睿雪的脚步放慢，方才急急忙忙摸出一张一两的钞票，拍在那小二手里，喝道：“不用找了！”
“那是我的授业恩师，当然不敢有须臾忘记。”王翊振声说道，看着黄睿雪，没敢说出下半句：更何况那是师兄的父亲呢。
两人落座之后，王翊才发现这种皮包棉的坐垫异常软和，颇有些陷下去的不踏实感。他抬起臀部又落下试了试，却爱上了这种略带弹性的感觉。
——如果皇太子殿下说的那个日夜奔驰的蒸汽机车能够早日成功，那该多好！
“那你愿意嫁过去么？”王翊脱口而出。
两人相让一番，夹菜吃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黄睿雪心中也道：父亲是他的授业恩师，他要报教习之恩也是应该的。不过……
黄睿雪脑中轰鸣一声，彻底愣住了。
“我没甚胃口，不过有豆腐就行了。”黄睿雪选了一个最便宜的菜，将菜单还给了小二。
“呃……这样啊？”王翊颇为失望，心中又暗道：好师兄，我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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