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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泽认为守城是义务,所以他认为此时守城的人都是出于义务,因而他不满于墨者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他是宋公的直属士,并非是再分封的大夫手下的士,所以他只能效忠宋公。而那些大夫下属的士,效忠的并非宋公,而是他们头顶的大夫,而只不过大夫效忠宋公,所以大夫下属的士也参与守城,以完成对大夫的封建义务而非对宋公的封建义务。
适想都没想便道:“自然是巨子的。我非宋人,乃天下人、九州人、诸夏人,为什么要听国君的呢?”
适也大笑道:“太对了,我反以为荣。你看,当初我用墨家的说知之法,保住了武王的仁;如今巨子又用墨家的守城之术,保住了你们的君,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粮食,是亲楚派获胜的唯一可能,尤其是在墨者展示了足够的守城技巧之后。
“学成了射,自然结茧;而若只是为了结茧,当然有更简单的办法。墨家从不隐晦自己的观点,我们就是要让我们的道理通行天下啊,其余的那只是附带的。”
墨家当然要中立,不但要中立还要隔岸观火,等到必要的时候以第三方的身份帮助第三方的宋公,平衡宋国内部的力量。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适在忙碌完那些测量参谋的任务后,带着几名剑士从墨子那里取得了手令,去巡查一下商丘的府库粮仓。
本身府库的粮食也不算太多,但是在围城之前墨者组织了强制征粮,用一些小贵族作为杀鸡儆猴的鸡,再用明确的账目归还等说辞,征集到了足够支撑八个月的存粮。
适甚至有些盼着商丘城内早点乱起来,宣义部已经掌握了城内的舆论宣传。
想到这,公孙泽怒声道:“你们既守城,就算你们守城并非义务,缘何又不经宋公允许与楚人会盟?此事商丘皆知,君子从一而终,难道你们墨者竟是先和敌人媾和了吗?”
不过墨子也很重视粮食的守卫,这里驻扎了不少人,一部分是守卫,还有一部分是专门用来应对灭火之类的事。
适想到之前曾在城墙上看到公孙泽,奇道:“巨子不是让你们贵胄之地守卫城堞吗?”
守城规矩中,即便城内失火,城墙上的人也不能随意去救火,哪怕是出于好心也要处斩,所以在一些紧要处必须有一支专门负责灭火的队伍。
适点点头,墨者之中当然有农夫,而且数量还不少。
公孙泽昂头道:“你们的巨子,是遵守国君的命令来守城,所以我才遵守你们巨子守城的命令。楚人并不攻城,今日换休,且有些事。”
守卫府库粮仓的兵卒并非老弱,但也不是精锐,之前还未出现过城内粮食被焚烧的状况,对于这种事也就防范不严。
“你们想要不背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遵守国君的命令,而不是让你们的道理成为天下的道理。你们这样做,与晋人去楚而辙北有什么区别?”
府库的守卫中,并无墨者,墨者人数不多,基本都被分配在守卫的岗位上。
而适则明确告诉公孙泽,墨者守城不是义务,而是出于利天下的墨家道义,所以不守并非违背义务,只是违背了墨家的道义。
守卫的兵卒也知晓适的名号,又见他有墨子的手令,也不阻拦。
公孙泽大笑道:“可笑!你们这是天下道德之末流!难道你们说叶子是红的,从此之后,绿的便是红的了吗?”
他是个名正言顺的人,适却也是一样,摇头道:“是宋公请巨子守城,非是宋公命巨子守城。巨子非宋人。”
但于被围城的商丘,墨者的力量足以做到三足之鼎的一支。
适摇头叹息之后,嘲笑道:“可我们并不想不背叛啊,我们只是为了让他们的道理成为天下的道理,而不背叛只是附带的。正如你拉弓导致你的拇指结茧,难么你到底是为了结茧还是为了学射呢?”
公孙泽脸色涨红,半是嘲笑半是恼怒道:“乱臣贼子,便是你们这样的人啊。难道你们墨者之中没有农夫吗?”
于整个宋国,墨者的力量此时尚且还不能做到三足鼎立。
在公孙泽看来,守城是理所当然之事,他从未想过一个问题:他有足够的理由守城,而墨者守城的理由是不是和他不同呢?
一年是楚人的极限,他们围城一年,如果不能因地就粮,也会面临县兵的不满和楚地粮荒等情况。
适围着仓库转了一阵,发现很多地方都非夯土而是原木,便看似无意地问了一下身边的剑士道:“依你们看,墨者若在城内举火,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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